作者:浩然
聯邦保守黨黨魁謝爾發出了「五七指示」,將鬥爭矛頭對準中國,稱中國的崛起是對加拿大的三大威脅之首,他所說的另外兩個威脅是什麼呢?這其中反映了什麼樣的世界觀?謝爾依然以冷戰時期的、兩極化的觀點看待明天的世界新秩序,把它視爲「大國勢力的衝突」,好勇鬥狠的理念是否把加拿大帶入一個文革似的亢奮之中?
之所以說是「五七指示」,只不過是借用了中國文革時期的一個著名事件,更是因爲謝爾黨魁在滿地可發表了一個政策演講,時間就在2019年5月7日,大談自己如果執政之後的外交走向。
三大威脅:「中國崛起」爲首,比「恐怖主義」更嚴重
謝爾在演講中,自然是大力批評總理杜魯多,把當今加拿大所面臨的所有挑戰,都歸結於杜魯多的政策。隨後他開始了對當前國際格局的分析:矛頭首先指向中國。
謝爾在演講中說:「在今天的地緣政治氣候之下,加拿大在世界上的地位面臨一些清晰的威脅:中國的崛起、俄國冷戰心態的復燃、以及一些國家輸出恐怖主義和極端主義(In today’s geopolitical climate, there are some clear threats to Canada’s place in the world: the rise of China, the re-emergence of Russia’s cold war mentality, and the states who export terrorism and extremism)」,謝爾認爲這些就是對加拿大安全和繁榮的最大威脅!
看到這樣的詞語,不免讓人感到非常的驚訝,謝爾黨魁所列出的所謂「三大威脅」,中國的崛起被列爲第一個,俄國第二,而謝爾眼中的恐怖主義和極端主義,竟然在中、俄之後的第三。把中國崛起和恐怖主義並列放在一起,不僅歸屬同類,而且認爲中國是更大的威脅!
謝爾進一步聲稱,「首先,保守黨慶祝華裔加拿大人的貢獻,許多人來到這裡,正是為了逃離他們在中國所經受的政治制度。我們認識到中國政府並不能代表它的人民。事實上,這正是問題所在。」
作爲有意問鼎總理位置的反對黨領袖,謝爾先生將中國的崛起看成是對加拿大的最大威脅,這一點似乎與美國總統的觀點一致,也與保守黨前總理哈珀接受美國右翼媒體採訪時的觀點類似,這就不難體會保守黨推出的外交政策是什麼導向。
在這一理念的引導之下,保守黨反對當前政府將中國市場作爲分散貿易的主要對象之一,反對政府與中國拉近關係,反對政府拒絕加入美國的反導系統,稱這些舉動對美國盟友造成緊張關係和不信任。保守黨主張的所謂「重置」,就是宣稱不要對中國再抱有任何幻想,而應該對中國採取「強硬」態度;把能關的大門統統關上;要加拿大從中國發起的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撤資,即退出亞投行;要立即禁止華爲……。
謝爾先生的這些奇談怪論,對處理當前加中關係的緊張局勢不僅於事無補,對中國方面構不成任何影響力,無助於幫助被扣押的加拿大人回國,更是小兒科式的狂妄魯莽,猶如瓷器店裏闖進一頭公牛,對加中關係造成傷害,對加拿大經濟、就業和民生造成傷害,對被捕加拿大人的安危造成傷害。當前困擾加中兩國的孟晚舟事件,始作俑者是美國,加拿大在當前司法體制之下別無選擇,謝爾自己也拿不出任何解決辦法。但是謝爾的邏輯是很荒謬的,認爲特魯多政府的「綏靖主義」對中國過於軟弱,所以他要以對抗的方式對中國強硬,把門關上就能解決問題?
二元論、冷戰的世界觀,主張加強軍備加入反導
謝爾好勇鬥狠的處理方式,歸根結底在於他如何看待新的國際秩序。他在演講中這樣描述冷戰之後的未來格局:「在20世紀,自由遭遇了共產主義和法西斯主義的有毒意識形態的對抗。 在21世紀,雖然對自由的威脅有不同的名稱,但它們同樣具有陰險。」
在謝爾眼裏,以美蘇兩大陣營對抗之下的舊冷戰結束之後,取而代之的不是多邊主義和國際合作,不是以開放貿易、以規則爲基準的國際新秩序,而依然是另外形式的兩大陣營對抗之下的新冷戰。這才是謝爾鬥爭哲學的思想淵源。
因爲這樣的新冷戰思維,謝爾心目中只有兩大陣營,選擇就是不言而喻,當然要加入以美國主導的「陣營」,「加拿大不能做裁判,而要站在起跑線上」,當馬前卒。因此他反對杜魯多政府的立場,而主張效仿日本及韓國,加入美國的洲際導彈反導系統,此舉將大力採購軍備,這無異於窮兵黷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