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機難免的憂心

乘機難免的憂心 星學
搭飛機出遊,已成爲現代旅行的不二方式。然飛機又是最易叫人擔心的交通工具,一旦失控,乘者生還的概率幾無,不似舟車意外尚有幸免的迴旋餘地。這許就是毛澤東極少乘機外出的因由[輒坐專列],大人物如此,群衆亦不無憂慮,許多人上了機便開始揣揣不安,直到落地才鬆口氣。尤其是飛加勒比海度假地的包機,一俟著陸,艙裡立馬響起掌聲,乘客紛為機師的安全駕馭喝彩,也在為自個此旅的完滿欣慰。
911事件後,人們乘機更多了層掛慮,即“恐怖襲擊”的危險。不論是被導彈火箭打中,還是艙裡有定時炸彈,或遭劫持而撞樓、墜海,甚至被慾自殺的機長硬拉著撞山作陪葬—,這些已發生過的案例,均屬無定之事,令人沒法不憂,致使坐飛機人心更惶。再加機場入内的安檢繁瑣程序,早預熱著旅人緊綳著的神經了,令搭機出外不復為愉快的事。
好在發生空難的機率相對的極小,較之車禍的發生率來微不足道。故單純從飛行的安全保險程度來説,它應是很可靠的運輸工具。只不過車禍見天有,變得平淡無奇了,久之熟視無睹,充耳未聞,媒體都不屑一報,人也就加理會了。而一有罕見的飛機失事,不論飛行器的大小,全球的新聞都競相奔告,就弄得“風聲鶴唳’,讓人閱來膽顫,心有餘悸。
俺初次乘飛機時,在機身騰空離地後,心就隨之懸起來了,咚咚地跳如撞鹿,淨往不好處想。尤看到熒屏上顯示的飛行高度,不久就超過萬米;速度也破了音速,窗外溫度低達負50度,叫人不寒而慄。此刻倘有不測,人縱使有天大本領,也只有“乘風歸去”了。設身處地人自然就想得很多:
飛行安全這事,從微觀上,可以說全靠地勤人員的甄查、保養機械無故障,沒匿上爆炸物;也全凴機師的駕駛經驗、儆醒操控。假如檢驗維修不縝,或駕駛員打瞌睡、微醉酒,便可能出意外,了了乘員性命。然而縱使上述這些皆無誤,亦不敢保證沒差池。故從宏觀上,可以說“聽天由命”,就像南韓的民航機誤入俄國領空而被蘇制導彈擊落,美國客機遭劫持被用作撞樓的超大炸彈,馬航失蹤了兩年多仍杳無綫索的MH370機等,都是不按常理的,誰也無法預料,但就確實發生了。可見並沒有“萬無一失”,再運轉正常,再駕輕就熟,碰上了都無濟於事。
所以擔心沒有用,許是對無定之事的無奈,抑或對人爲因素的盲信,常搭了以後就漸漸的“麻木不仁”了,弗去思想恁多。思量古人的那話“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就聼由命運的擺佈。不過命運是掌握在造物主的手中,世間的萬事萬物絕非偶然,皆按著他的規律定數運作施行的,要是對他滿有信心,自然不用個人硬扛著、擔憂那麽多了。
於是乎,如今每當俺登機坐定,必先低頭默默地祈禱,懇求上帝或以其無形的巨手托住,或差派天使以其翼承載著機身,平安地到達飛行的目的地。造物主若是顯聖神跡,就算是飛行器有機械故障、遇到惡劣天氣、遭遇匪徒劫持、踫到射來的飛彈,該當有事的也會化險爲夷,有驚無險;如同本來就沒曾發生過似的,已在窗外化解了。就這般篤實地認定,這大概纔是最高層次的保障吧。即便是低一個層次:禱告後得的“心理安慰”,也讓人神閒氣定,放心大膽坐享飛行之樂,或俯瞰窗外風景,“高屋建瓴”一覽天地之小奇偉;或者觀賞銀屏影視等節目,或者埋頭酣睡、落地時方醒,實現著“坐飛機本身即是旅遊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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