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座谈会(8)

本报特约作者:安娜

嘉宾C:那时候炎症相对也好治,一针抗生素下去就有效果。

   嘉宾M:那时候人都没有抗药性,特别是农村,祖祖辈辈没吃过西药,你给个阿司匹林,给个四环素,立刻顶大用,不像现在。所以我说一下,我很惊讶,也很感动,能够有安娜这样的香蕉人还能想到我们当年的那一切,谢谢你。

   嘉宾N:我说几句,确实安娜能做这个研究课题,不容易,但通过你这个课题,你不仅可以结识这么多的知青朋友,而且你也可以从他们身上看到很多的闪光点。真的,十七八岁,在那个年代,人完全是靠精神世界支撑的,才会无私地为大家奉献,这种道德,这种人性,在现在的生活当中是很少了。你如果能在你的研究中,能把我们这些人的精神展现出来,我觉得你就是为口述历史做贡献了。我感觉这个事情做的很好,我希望你能够做好,而且今后能看到这个结果。谢谢你。

嘉宾O:我说两句,我不是赤脚医生,但是我是一个知青。关于当年农村缺医少药,我是有亲身体会的,大家都说了,我不想多说了。安娜能够从美国那么老远来这儿,与我们座谈,我们觉得是对我们的关心和关怀。

我在农村插过队,当地的人,如果你要能去他们家,你能跟他说说话,你能给他看病,就是看得起他,所以他们会用满腔的热情来招待你。今天我给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因为我们都是当过知青的,我们把当年那些纯朴的民风也学会了,安娜你能这么地关心我们,写我们的东西,我们绝对热情的接待你,祝你把事业办成。

第二点要说知青文化,和知青赤脚医生研究一样,它都是一个文化研究。谁走在前面?老江走了前面,北京知青文化研究会走在了前面。你这个赤脚医生研究只是研究会应该研究的一部分,你是刚开始做,他已经做了很多年了,所以在此我向老江、向安娜表示衷心地感谢,谢谢大家。

嘉宾P:我也是个知青,陕北知青,农村缺医少药,后来从知青当中选出来这些赤脚医生,这几位曾经当过赤脚医生,生动的介绍令人佩服、感慨。另外令我非常感动的是,安娜不远万里跑到中国来,就为研究我们知青,研究知青赤脚医生,这是非常感动人的。

从我自己本身说,下乡以后农村没有医生,缺医少药,我自己都很有体会。到农村以后,由于环境的改变,到那以后,突然得了非常非常重的感冒,感冒时间很长,一个多月根本都没好,没有医生可以看,也没有药可以吃,硬扛,最后落下一个很难治的病根:慢性咽炎。一直到现在,造成我高血压、糖尿病,都是那时候这个病根遗留下来,造成现在这样。

后来我进入北京知青网以后,寻求了一种户外健身训练,扇子队。我有这种想法,大家晚年要常聚聚,通过聊天,心理健康,通过户外活动,增强自己的体质。

我们这个群体里,涌现出咱们这些非常非常优秀的赤脚医生,今天又听到这么多很生动的故事,是让我非常感动的一件事情。谢谢。

嘉宾R:我刚听这个事儿的时候,我真以为安娜是一个美国人,洋人。你看安娜这两个字,很容易让人这么想。来了以后,怎么还来了一个小姑娘?后来才知道,这就是今天的主角。

我当年在安塞插队,张思德烧炭的地方,很贫穷落后。那时候我们大队的赤脚医生是当地人,他原来是公安局的警察,那时候收缴赌局,他把赌具麻将偷偷拿过去给他爸玩,事漏了,把他开除了。回农村以后怎么办,他又干不了活,警察嘛,有一点文化,后来就当赤脚医生了。那时候我们大队五个小队,方圆十里地,他一个人背着药箱每天转,队里给计工分。我下乡之后也带了不少药去,你给老乡,老乡很高兴,拿着钱要给我,我说我不要钱。缺医少药,没办法。我们刚到那儿水土不服,那几个同学都病了,有一个都快死了,最后是北京医疗队的大夫给治的。就像刚才这位老兄说的,关于知青赤脚医生的研究没有几篇文章,这在头两年还是个禁区,是不能涉及的禁区。大学老师都知道,知青课题这是一个禁区,说深了不行,说浅了不是,没有人系统的做这些,因为这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安娜你现在能有这个想法,有这个心气,做这个研究,是一个好事。

当然做这个的时候,希望不要带有色眼镜去做,不要凭着主观愿望,要根据客观事实,有什么是什么,这么做拿出的东西比较令人信服,希望你成功。

   嘉宾S:我简单说说吧,首先感谢安娜做研究我们知青赤脚医生这一课题,再一个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你。另外我讲两个小故事,特别特别短的:一个是我们村里生产队队长的妹妹,她病了,得了结核以后,请的跳大神的,把人搁在热水锅上面蒸,人都不能动了,最后才到医院去做手术,才好的。我说这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呢,当时农村很愚昧,真是缺医少药。第二个小故事是,我们同学是赤脚医生,他第一次给当地一个孩子打针,因为刚学,没有经验,他还真把人打坏了,后来小孩就成瘸子了,跟小儿麻痹似的,他打到神经上了。我为什么说这个呢,这个老乡家里后来还是拿他当亲人,并不是说出了事故,我怎么恨你,不是的,他们关系处的特别融洽,特别好。当地老乡特别信任我们知青赤脚医生,知青和老乡的关系真是处的特别好。我就简单说这么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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