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诗如歌,一个女人的四边恋情(9)

写在前面

泣血把爱嵌入翡翠,只为那千年后,与你再邂逅……
于是,在你面前,我不忍低头,只怕那泪坠下
碎了你,碎了我,那千古的梦啊……

—-主人公唐婉手札

哭吧,男人!如果有机会
就哭出你体内的苦毒!

哭了很久,道格拉斯终于止住了激动的情绪,身子柔软了,象个孩子躺在婉儿怀里。
这张脸极其年轻英俊、性感无比又给人安全感,挂着泪珠的睫毛细蜜上翘,眼神柔美温和,总是斯文安静、带点羞涩地看着对方,难以相信,电影演员的他,如果有人想给他照相,他多半会害羞地遮过脸去,但上帝真是有意思,给他的脸安了部性感无比的大胡子,但这半壁江山却仍遮不住面部轮廓的柔和线条的分明。此时,他婴儿般地看着婉儿,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白玉般的牙,无论怎么看,这个男人都是会让女人动心去疼、去爱的那种男人。

这男人本该有着怎样与众不同的前景和生活啊,即便不在好莱坞做演员,上帝赐给他的多才多艺和完美的体貌,也足够过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生。想当初这个芬兰士兵,”I’m a OX!(我是头公牛)”气势如虹,“任何竞技比赛他的名字都是遥遥领先”(他35年的至交、ESL教师唐尼语),而今,只有情绪好说笑话时,会显露出他演员的天分,有极强的模仿力,学谁象谁,明亮的眼睛偶尔有一丝杀机和狂野,这时的大胡子道格拉斯是个不需任何化妆的标准“海盗”,婉儿有时就叫他“pirate”,因为多年以药为伴,一不吃药,神情恍惚,陷入难以名状的痛苦当中,多年病下来,他有时自卑沮丧,有时心比天高。婉儿好生心痛,都是那该死的异端邪教害惨了他,也前所未有的领略了邪灵的可怕和对人灵魂的控制力!
哭吧,男人,如果有机会,那就哭出你体内的苦毒!

多少年了?他不曾体验过(除母亲外)女人的温存,他曾祈祷上帝,拿掉他所有的情欲。当上帝很公平,上帝不曾忘记他,噩梦终于过去,顽疾基本痊愈,医生说,假以时日再有好的家庭配合,他可以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他的康复近乎奇迹,他的故事被刊登在相关医疗杂志上:《从医院走向好莱坞》。
新生活向他招手,唐婉出现了——道格拉斯的铁哥们、唐婉的老师唐尼让他们俩相识了。

但是人生路上风雨兼程,这个单纯固执、过于理想化的男人,虽有足够的智慧和才华,但养病在家多年,与外界鲜有联系,可有足够的意志、毅力抵挡前路的风寒?好莱坞,名利场,他天性单纯,可有足够的信心和强壮的体魄抵御未来的坎坷?如果将来旧疾复发了会是什么样?无论精力体力和经济,自己可能扛的住?他可是自己下半生要依靠的那个人?咳,谁又晓得自己现在嫁的这个男人会是一生平安无虞的靠山?这样想着,眼泪象断线的珠儿“吧嗒吧嗒”地落在了道格拉斯的嘴里、眼里……

他并不劝阻,只是捧着她的脸:“懂嘛?我的爱,女人的眼泪是上帝特别赐给的礼物!每一滴都是盛开在心里的鲜花啊!流吧,流吧……”她汩汩流淌出来的热泪,被他悉数咽下,吻干了她脸庞、眼角所有的泪…最后,一下堵住她的嘴,疯狂地吻啊吻……吻到她想发抖,想窒息,想逃。

“你是我的十字架。”

……风起雨后,万籁俱寂,他发现自己虽然年届不惑,却依然是个非常不错的男人?!这让他自信、欣喜无比。男人与生俱来的对“性能力”的敬畏是语言表达不清的,此时此刻,他有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他惊奇上帝保存了他享受人生的权利,他相信自己仍然是年少时那个战无不胜的男人,他感谢这个女人重新唤醒了他沉睡多年的生命。

他加倍怜爱身边这个滑软无骨的美丽女人,她比自己大许多,母亲的温柔、少女的情怀、女巫般魔力,她全占了,不枉自己清心寡欲地等了18年!为了她,他要开始第二次人生,他还年轻,他要敞开男人的胸怀,他要撑起男人的脊梁。

这样想着,他把婉儿揽在自己结实的怀里,静静地端详着她的面庞,抚摩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唇,轻轻地拍着,拍着…好久好久,催眠曲般地哼着一句:“my baby、my baby……you are my baby……”直到她发出轻轻地鼾声,孩子般地睡去……

因为脾性经历太象,更因为两人都极其空灵、神交已久,语言、种族的障碍已经挡不住他们的相知相惜。了解明白的多了忧烦也就来了 ,亚当夏娃如果当初在伊甸园里不偷吃智慧果,现今人类的麻烦或许都不存在。毕竟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对唐婉来讲,是否选择跟这个男人牵手走向婚毯,很象是一场人生的赌博,但这场赌博她只能赢不能输,因为她已经不年轻,她是再婚,她输不起。
“其实我可以选择退,但我发现自己已经掉进他的情网里了,这个男人不正是女人苦苦想要的那种温存体贴又性感的爱人么?!再说,现在自己似乎已经没有退路,那个痴情固执的家伙若不能接受退的事实,你能保证他的旧疾不犯么?那又怎能饶恕我自己?
“咳,你倒是说话啊,你说我怎么办才好呢?我甚至不能说他是我的十字架。”

“十字架” 在基督教里是个褒义词,是苦难,更是荣耀,但心直的婉儿说出这话就后悔的要命,因为她知道这会给他怎样的压力,男人的自尊心会得到怎样的挑战。

“喂喂,大磁碗,还是你先别你给自己压力吧,谈婚论嫁实在早了点,放一放,沉淀一下或许不错?很多事情原本不在人的计划和预料当中嘛!”(嘿嘿,其实放我身上或许更不知所措。)

唐婉消失了,没人晓得她去了哪里。月初,我接到了她从美国一个小镇打来的电话,她和中学同学算一对,与另外两对夫妇在一个200年前的老屋里住了下来,不亦乐乎。
“那两对夫妇,一对是新婚,一对是40年结婚纪念的老妇老妻,她们看着我们两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就很友善的笑了,但有点暧昧,哈哈,八成以为我们是同性恋啦!”

前天,收到了她发自家乡湖南的email,让我欣赏她新开的博客,很优雅、很古典的那类背景,扑面就是几行娟秀的颜体:

泣血把爱嵌入翡翠,只为那千年后,与你再邂逅……
于是,在你面前,我不忍低头,只怕那泪坠下
碎了你,碎了我,那千古的梦啊……

Jan24.2007. 周三,雪。(未完,待看下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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