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疾病的心態
作者:星學
人生在世,總是少不了有病生恙或者意外損傷,或早或晚、或輕或重而已,“全身而退”者罕见。年齡越大,一般越容易出現狀況,这就像汽車老化了一样,過了半衰期以後便折舊的厲害起來,再咋地加以保養仍還是免不了退化变质的。然而,對於已经上身了的微恙痼疾,病家宿主对待之的態度心境不同,病情發展的結果與預後也會迥異。
家父懸壺濟世一生,曾在國内醫界頗有些名聲。他虽身强力壮,但也在中年时罹患了糖尿病,延绵四十餘載;還有冠心病、偏頭痛等症。對於這些壮年起就纏身的慢性頑疾,他對待的態度始終是:不用怕它,但不能輕視之;套用另句話来說,就是要 “在戰略上藐視它,在戰術上重視它”。這着实不假,委实具有現實指導意義,它不光在他老人家終其一生帶顽病但卻不失高壽的生命之旅中證實了有效,也在儿女们後來繼其衣缽的長期临床實踐中,無論是對于患者還是對自身及本家,都大有幫助,得益匪淺。
特别是現如今的許多疾病,越来越多的是由于身心壓力超負荷、情緒劇烈變化而引發的,也就是說,人的心理與精神方面所受到的刺激成爲了当今病恙的主要诱发原因,這與過去长期以来單純生物學因素致病的规律现象,大有不同,形成了新的“生物-心理-社会”致病的医学模式。所以,在预防和治疗上也要相應調整對策,医则療法要兼顧身、心和环境几個方面,既要治本又得治標,方可能奏效。
因此,首先要在心理上,於弗畏懼疾病的主導下,不諱疾忌醫,有病就去瞧病,寻求帮助,这样病家就已經小勝半局了。毕竟堅定的意念可以促使人体產生正能量,是治療的特效偏方和对症所下的药的催化剂;心情喜樂,更是一味良藥,这些俱詮釋了中醫所謂的“正氣存内,邪不可干”原理。
其次在具体执行操作上,跟上注意作息、生活规律、適當調養、相應療治等,病魔就不難“束手就範”,至少可以被限制在一定的范围水平上,不至於肆虐、興風作浪。患者就能“帶病生存”,無礙大事,鑄成了日常可见的所謂“久病長壽”現象。相反的話,心理被疾患來了個“下馬威”,先被嚇了個半死,精神萎靡不振,于是禍及到肉體的将会更多,即使是依照惯例施治,效果也打了折扣,“回春”起来甚費勁,纵有医圣“妙手”亦是白搭。
尤其是那些由心而生的疾恙,更得“擒賊先擒王”,率先解決主要矛盾。人们千萬可別小覷了這“心因”,其作用大着呢。一個完全健康的人,僅僅是由於“疑神疑鬼”,用不了多久,准會生出病来,甚至会造成短期之内體重降低了十幾公斤。古朝有“杯弓蛇影”的典故,現代有“恐癌症”的病症,即是这方面较明顯的案例。徐硯堂有首詩寫的好:“自家心病自家知,起念還當把念醫。只是心生心作病,心安哪有病來時。”所以,就像解鈴還須繫鈴人,自我釋然最为首要。
虽然有了这不怕病魔的精神戰勝法,但患者在具體的療治上還是應遵從醫囑,具体地對因對症處理。不管是飲食節制或補充營養,加強鍛煉或靜息修養,規律生活,減少不良嗜好,這也是重視之。祛除誘因至關重要,這就牽涉到了健康理念、養生之道等事宜。起码平素裡要“無病休嫌瘦,身安莫嫌貧”,别去無事生非、沒事找事,后者不啻“自找病生”,像時下里流行的新詞“不作死就不會死”,差不多的道理。
人不幸染上了疾病,不論怎样,就得平靜地面對現實,接受現狀,最好能做到“不卑不亢”,弗怨天尤人,努力保持樂觀些的情志。畢竟好事不會總是落某家的,坏事也不是老附某人的。至少要盡力地通過有序有节的生活节奏、調整起居飲食等來自然療之,若無確實必要的話,就尽量不訴諸藥物,即便是中草藥,也“是藥三分毒”,應盡可能地避免和減少它们的副作用。自古以來就有“不服藥為中醫”之說,還有“藥品佳,不服用為佳”等。除非非用不可,亦莫過多、久、猛,過猶不及,或乱投医用“虎狼药”。其實人體富有巨大的潛在自愈能力,應當開發、挖掘、使用之,而莫埋沒、荒置、抑制了它。
此外,假如患者有什麽宗教信仰的話,情形還會更好一些。在常規治療手段的運用同時,也轉向造物主、求他顯示大能來行醫治。就默默地祈祷上帝,求他按著其旨意和時間表來成全這事。絕望中的盼望,成就了忍耐和历練,禱告之後確實能夠給人帶來意外的心里平安,有病痛也不覺得恁地厲害了,或者是奇跡般的胴體康復,這在海内外的業界都有不少的發現和報道。
這些都表明了,人類现有的力量還是很有限的,科技水平也不是萬能的。君不見,有些個爲人排憂解難的心理咨詢師、精神病學家,承受不了衆多的苦訴和自身的煩惱,不覺中被“感染”了、壓垮了,最終竟自己尋了短見。君不見,某些最新最先進的藥物都用到頭了,臨床上仍然無回天之力,抑或是副作用太大促使了病人的早亡。這均是些人間悲劇。而那些冥冥中超自然的力量,“神乎其神”,確實存在,雖然吾等暫時難解其中的奧秘,卻是時有真效,出乎人的預料。難怪有人如是說,每天我們面對的“自然”,其實是看慣了的神跡;而偶尔邂逅的“神跡”,則是尚未看慣的“自然”。真是不無道理,這在人们對待自身疾病事上,同样也是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