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加拿大 （9）- 中文是多伦多生活的通行证

作者：北矢

那天去银行办事，我排着队等着，一个穿着很体面的中年男子在柜台前跟银行职员开账户，这名中年男子可能刚从国内移民过来没几天，英语不是很顺，也听不懂，披着金色长发的白人女职员突然间竟用标准的普通话问道：“你是说国语呢还是说粤语呢？”这位男子回答说国语，这位金发女职员又说：“好吧，你就和我说国语吧。”让我惊奇的不是她竟然能说流利的而且发音准确的国语，而是这间银行，我经常去，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知道，这位金发女职员竟然懂国语还说得那么好。我有时在她的台面前边接电话边和她办理账户的事，竟然毫无知觉，电话说的中文她都能听得懂，简直让人感到惊奇。这种惊奇的事以前还遇到过，那是许多年之前，我和朋友坐地铁去参加一个集会，正在争论在哪个站口出去路近一些的时候，邻座的一位白人搭上了话，告诉我们该走哪个出口，这个白人竟然听得懂我们说的国语，而且他的国语说得和我们一样溜。其实真正领悟到中文在多伦多有多么厉害，那是我刚到多伦多的时候。那天在伊顿中心的门口，遇到几个亚裔面孔的年轻人，猛然间听到他们随口骂出一句国骂，还是用地道的河南方言骂的。到多伦多之前，我在澳洲生活了很多年，那时出来的华人少，又是在澳洲的一个北部城市，当地的华人也少，平时在外面基本听不到国语。初来咋到多伦多就能听到这么地道的国语，感觉像回到了中国。在多伦多住的年头越久越能领悟到懂中文的确是一件优越的事。

加拿大每年接收的20多万移民有近一半定居在多伦多，多伦多有着非常显著的文化多元性，有200多个族裔的移民。英法德意族裔代表着主流族裔，随后就是华人了。印巴移民虽然也很多，在人数上与华裔不相上下，但是他们基本都能讲英语，他们的本土语言影响力不大。早期多伦多华人讲台山话，九十年代粤语流行，当今，大陆各省方言在多伦多大行其道，华人移民大多习惯称普通话为国语，讲国语的移民人数已经居首。国语和英语隔着语系，很多华人移民改说英语不容易，就干脆不学了，好在讲中文在多伦多也一路畅行。我曾有个朋友在多大读博士，他说他的导师带了5个华人硕士生博士生，这些华人学生们互相间都说国语，导师就干脆跟他们学起了国语，免得交流有障碍互相不明白。多伦多市中区、东区、北约克、士嘉堡、万锦、列治文山、密西沙加这些区域的很多地方，你到了那里已经感觉不是在加拿大，而是在中国大陆、香港或台湾，到处都是华人，中文招牌遍布四面八方，连路牌都标着中文，这里西人的超市，医院，政府机构也都入乡随俗了，用上了中文，这些地方的政府官员、议员和华人社团的关系处的都挺密切，过端午节了和华人包粽子，过中秋节了，和华人吃月饼，过春节了，他们就穿着唐装去给舞狮的队伍助威，当然在这些时候，他们总会说上几句国语或粤语，这已经成为多伦多官场的一种时尚。华人在这些地方如鱼得水，住的聚堆，说自家的语言，吃自己民族的饭菜，你如果看看这些地方的英语行文，你就会发现很多都是中式英语，英语也被中文给变样了。老实讲，在多伦多的这些地方生活，你不会英语没什么大的问题，但是你如果不懂中文，那就真的没人能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