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玫瑰(上)

认识刘晨晨是在多伦多06中秋歌舞相声晚会上,她精美的钢琴演奏打动和征服了全场观众,良好的台风、优雅的气度令人为之称羡。台下,她的大方随和不仅打消了我的采访顾虑,也给我增添了深入了解她并与之交流的信心,果然,她爽快地应邀与我做了一次长谈,我称之为“音乐对话”。
生活中的刘晨晨,年轻妩媚、时尚得体,我们像是一见如故的朋友,随着采访,开始了“音乐之声”、“钢琴之旅”。晨晨是从4岁开始接受钢琴启蒙教育的。而启蒙导师是她的爷爷——西安音乐学院钢琴教授刘国瑞老先生。爷爷一生从事音乐教育,对孙女自然爱护有加,十分尽心地辅导和教授小孙女钢琴,将音乐灵气注入到孩子幼小的心田。晨晨小学毕业后即考入西安音乐学院附中专修钢琴,经过3年的学习,初中毕业之后去慕名去了深圳,因为在那里有享誉全国的著名钢琴教授旦昭义。旦昭义也是近年来蜚声国际音乐舞台的钢琴王子李云迪的老师。高中的快乐时光,晨晨与李云迪既是同班同学,又属于同一师门,上学期间经常在一起交流切磋技艺。不喜欢比赛那种压抑和紧张气氛的晨晨,不大能接受激烈竞争的比赛带给她的心理不适,念完了高二18岁的她就出国到了白俄罗斯。入读白俄罗斯国立音乐学院附属中学,把高中用俄语读完,并以满分的专业成绩考入白俄罗斯国立音乐学院。师从建校元老Alla Ivanovna Himtchenka,她是前苏联最有名的钢琴教育家梅德聂尔的关门弟子,也是名声显赫的钢琴教育家。晨晨刻苦用功地跟她学了3年。2001年10月晨晨应邀参加波兰音乐节,在波兰国际音乐节上获得“最佳青年钢琴演奏家”称号。这个荣誉真是得来不易,当时“9.11”刚过,东欧很乱,晨晨经常感到恐惧和不安,自己独自一人去波兰时带了1500美金,没曾想,白俄的边境警察对美金管制很严格,出国一定要登记,并只允许带500美金。结果在火车上波兰警察查到了她,并要没收,晨晨情急之下对着警察大声喊着“你们拿走了我怎么回家啊”。其时20岁的她竟在火车上给白俄的同学打电话交代遗嘱,以为这下全完了,好在警察被这个小姑娘哀怜的声音打动了,让她写个保证书下不为例,才得以平安过关。
在这次音乐节上,晨晨有幸碰到了奥地利钢琴家保罗.古尔德,他那时任教于“维也纳国立音乐和艺术表演大学”,他觉得晨晨的潜力与可塑性很大,便问她是否愿意转去奥地利学习?奥地利,那可是音乐的国度。对于每个学音乐的人来说都是圣地。但是想到只剩二年就要毕业了,很难下定转学的决心。而对音乐圣地的向往,又让她按捺不住去奥地利的冲动。2002年6月份,她决定利用暑假回国的时间到西欧看看,二天内做好决定就买了机票到德国在法兰克福转机直飞奥地利的萨尔斯堡。这个城市太有纪念意义了,它是莫扎特的出生地,也是美国电影“音乐之声”的拍摄地,还是指挥大师卡拉扬的出生地,更是现今欧洲最繁忙的旅游城市之一,她到这里以后感觉社会平安稳定,便决定留下来,并去参观了“萨尔斯堡莫扎特国立音乐及表演艺术大学”。感受很多的刘晨晨随即做了一个决定——转学。就在参观这所学校时晨晨意外地碰到很久没有联络的高中同学何金金。久别了的同学在异国他乡相见着实令她们激动。坐下来之后两人聊了彼此的境况,何金金说:“来吧。来奥地利吧。既然俄罗斯不安全,我帮你转学吧”。俗话讲:“有人好办事”,恰好又是老同学,自然会尽力的,她很兴奋。正巧2002年的暑假与之阔别8年的大姨胡丹杰也从加拿大回到中国,相见之时大家真是百感交集。在和妈妈商量转学的时候,做母亲的觉得女儿身体不太好,担心一个女孩子在外闯天下很难,也很苦,再说也快大学毕业了,毕业了早点回国,和国内的同龄人一样安安分分的工作和生活。不大同意她去。她只好和大姨单独谈及此事,没想到,有着同样留学生经历的大姨鼓励她出来,并告诉她,你去了,没成功,只是失掉了金钱,可是却能得到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去就是坐以待毙。又说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动而失败总比坐以待毙强。”得到大姨的首肯和激励使晨晨有了勇气和决心,她决定转学。2002年“9.11”那天,她乘飞机回到白俄罗斯立即开始着手办理转学手续。要转学谈何容易,而且还是要背着国内的父母,这中间需要很多繁杂的手续和环节,在没有爸爸妈妈的帮助下,很多材料需要她一个人办齐,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怎么也办不出来,一次,她在和中国使馆的工作人员吃饭的时候说:“叔叔伯伯帮帮忙,我要办转学。”他们则吃惊而赏识地看着这个孩子,对她说,“好孩子,有志气。”。当时因为出生证明不知怎么搞的办不出,使馆商务处二秘巩双喜先生就在回国办事后,专门去北京白俄罗斯驻中国大使馆翻阅她的留学档案,还请白俄罗斯的参赞帮助翻,竟然都没翻到。他立刻打电话告知刘晨晨说没有找到,晨晨想既然这样,那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一不作二不休地连夜坐火车把表格送到莫斯科奥地利领事馆,因为奥地利是签证反签国,所有的留学签证要寄往奥地利本国的警察局去批准。等待中的日子是漫长的,三四个星期却仍无消息,开始有些灰心的她,在好朋友继续鼓励下不断打电话催问,终于在2002年12月16日打电话时得知签证终于批下来了。如释重负的她连夜坐火车赶到莫斯科,于凌晨6点到达莫斯科,可是领事馆9点才开门办公。她就穿着8斤重的俄罗斯大皮衣站在门口苦等,当时的温度是零下30度,她感觉身上什么都没穿似的好冷。拿到签证后自然十分快慰,12月22日便离开了白俄罗斯到达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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