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32)

我搖搖頭。 “……”他一時沒話。我掙扎著坐了起來,身子軟綿,靠在床上。 “你……是病孩子吧?”他操著湖南口音,“我堂客懷孕時就像你一樣,發燒吃不下東西……你會噁心、嘔吐嗎?” 我沒有。我可能是受冷感冒了——行房時有“被風”,把我冷了,都是你不好。你這一走,可苦了我,現時又碰到這個二十七、八歲當兵的…… “我堂客生孩子還沒滿月,我憋得慌……”他自言自語,開始胡說八道,“你那天來,我以為是誰,哪曉得你們是夫妻,簡直像父女……你真可愛,來,別怕,讓我摸摸你心跳快不快……”說著,他的手往我乳胸伸來,理所當然地被我撥開,大聲叫道“你……你再這樣我要喊人啦!……”我邊說邊下床,他尷尬笑了笑,離開床。 我小跑出門。不見月亮,幾顆星稀落掛在黑漆的夜空。海風清冷。我打了個寒顫。我怨你、盼你。我不知道司務長什麼時候溜走。 我的日記: 3月14日 我“文革”中的嫌疑基本上被消除,什麼“打砸搶”?我是在1967年夏季“文攻武衛”之前便退出勤務組,壓根兒和“武鬥”沾不上邊。在縣教育局,我還舉了自己反對打架鬥毆的實例,比方,1966年冬天一些同學將本班一名學生黨員、“鐵桿保室派”圍在302宿舍“炒花生”,我聞訊後進來阻止,當場被自己“戰友們”罵為“叛徒”、吃裡爬外的“孬種”…… 回到家裡,你聽到這一消息,壓在心頭上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接著,我把一份通知拿給你看,你十分歡喜,要我調離中學去一地區的文藝單位工作,日後當個專業作家。我解釋道,現時機遇來到,容我加入作家協會後再聯繫文藝單位。 這些天探親,你主動承擔家務活,里里外外忙個不停,為的是讓我安心,專心創作長篇小說;好帶去即將召開的全省長篇小說創作座談會。這個會,不是所有業餘作者都參加,我是由省作協主席、全國著名作家親自推薦並讓人通知我與會的。他是我敬重的老作家,一組小小說《前標工》,便先後刊載在他主編的文學期刊上。 早在前年我便申請加入作協,可要先經本單位出具證明,校暨局領導雖說“研究研究”,可就是不蓋公章,私下里聽人傳言,還是抓住我什麼“三種人”嫌疑不放,這下可好了:嫌疑一消除,這件小事也不在話下啦。可我這時候不急,打算這部長篇小說正式發表後才辦這件事。 你美滋滋地說了一句:“不久我便是作家夫人啦!”我說,“這話一點不假。”說著,抱起你,在房間裡打轉,轉得你“呀呀”亂叫;爸媽已山上採摘自留果——楊梅。 昨日傍晚,飯前你噁心、嘔吐,看了醫書,這是早孕的一些現象。你真是“入門喜”。你開始喜食酸菜。我和爸媽說了,他倆上午便早早去山上。 你的日記: 4月15日 昨日下午一趕到家,你便笑容滿面,說長篇小說提綱經名家閱示,已列入年內出版計劃。我趁爸媽去小灶間,於門後吻了你臉頰一下,以示祝賀。 晚上加餐。你親自掌勺做了好幾樣菜:香茹肉絲筍片、炒興化米粉、清蒸甲魚、八寶粥、蟶湯,沽了一瓶廈門高粱酒。你、我、爸媽四人美美吃了一餐,我也破例喝了一杯白酒。 雙雙擦洗,咱倆便爬上床。爸媽去出嫁鄰鄉的嬸娘仔夫家即女婿家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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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31)

我最親愛的人兒 今日我方知什麼是志同道合心心相印 男耕女織 讓你我在文學創作園地上攜手揮鋤使勁 因為它不僅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也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你認真地聽著,要我再复這一遍,你記住了,站起來,頗動情地輕聲地向我朗誦一遍。你記性真好,幾乎一字不漏,我一下子把你抱起來,學鬧洞房的樣兒,轉得你拿纖手撞我的肩頭,小聲嚷著要我放下。我沒聽你的,徑自抱你到床上,俯身輕吻你的黑辮子、烏眼睛、小鼻樑、紅嘴唇、白頸脖……你喘不過氣來,可不敢大聲聲張——你我知道,樓下睡著我的雙親,而且只隔著一層樓板,樓梯口正相通著。 燭香陣陣,煙氣裊裊,夜已深,寒意襲人,你我沒一點繾綣。我坐在床頭,緊緊地把你抱著坐在我雙腿之上,你身上蓋著棉被,咱倆不時親吻著,不時說著悄悄話。咱倆追述著這幾個月的相識相愛,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於情景交融中,於不知不覺中,咱倆的身體合在一起,成了不可分割的一個人。你於興奮中喃喃作語:“晚上,我不是嬸娘仔,是你的新媳婦。”我笑著說:“你才是我永遠的嬸娘仔,是我永遠的新媳婦!我要愛你到永遠……”你聽了閉上雙眸,抿著嘴,嘴邊閃現迷人的小酒窩,像攝人魂魄似的,我的激情又一次勃發,發瘋似地吻你的小酒窩…… 你的日記: 2月3日下午 春風吹拂,天氣暖和 今天是我和你新婚的第四天。 20歲的我已由一名少女成了一個女人——你的妻子。新婚夜鬧洞房,那位“快嘴李翠蓮”懷抱幼兒的嬸娘仔扒近我耳邊說:“晚上做新媳婦,也是’入門喜’(注:入門喜,故鄉方言,指一結婚便懷孕)…… ”我在娘家從未聽說這句話,可瞧她神秘兮兮的模樣,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沒害羞,反覺得有趣,歡喜,因為我只知道結婚了,男的和女的睡在一個床上就有孩子,肚子一直大到十個月便將孩子生下,生孩子會很痛,我很小很早就知道——沒吃豬肉子也見豬走路,我在醫院聽到待產室孕婦痛苦地呻吟甚至哭過,可我哪裡知道這幾天……新婚之夜,當你吟詩,於床上抱我親吻,說我是你“永遠的嬸娘仔、永遠的新媳婦”時,我便沉浸在無比幸福之中。我已進入甜蜜的夢鄉,在夢鄉里,你耕田,我織布,柴鹽油米醬醋茶,你我一起張羅著,一樣也不缺;鍋碗瓢盆交響曲,我你一齊和唱著,一派樂融融……。下半夜,像是天快亮,你又要了我一次,事前,你解釋說男女結婚做夫妻就是這樣過日子的,不信,以后買本醫書給你看。我睡眼惺忪,由你說由你做;只是苦了我下體裂痛了一回又一回! 清晨,鄰居的公雞啼鳴,我醒了,你還在呼呼大睡。我下床,卻瞥見床單一處沾有血跡,再一看,我被你拿了塞在下面的花佈內短褲也有血跡,但為了讓你再睡會兒,我沒抽出床單去洗,而是拉被角遮住血漬湮成的床單,換了內褲,開了房門,自個兒坐在門坎上,從走廊式的陽台眺望田野,遙看遠處的山頭,心里胡亂想著。 這天中午睡覺時,你又要了我一次。當夜,還要了我三次。昨天上、下半夜,你共要了我四次!還不包括白天午睡時…… 三天后按禮儀,你送我回娘家,可我一坐三輪車,每遇路面不平,車子顛簸得我下體鑽心痛!你哪裡在關愛我呵護我,簡直在摧殘我折磨我!一路上我都不理睬你,都不和你搭話。 我真想和媽媽奶奶說,我不嫁你了,從此不想和你回去,就呆在娘家,從今往後啥地方也不去,啥男人也不跟…… 我的日記: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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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30)

你的日記: 8月19日 你以為你自己好到天上去,想不要我,哼!我還嫌你年紀大,是個小老頭!我媽我姐我阿嬤聽說後,還罵你長得又黑又粗呢! 還好,你對我的體格只是說說而已,並不當真。其實,這兩種寄生蟲是自己飲食不當而生的,——以前我常吃生菱角之類,才得寄生蟲病。後來,服了幾貼藥,蟲子們不都被殺滅了麼?我的體格不是健健康康的麼? 我們幾次在一起,相處和睦,你像大哥哥一樣愛著我,不時拿錢給我買衣服鞋子和零花,每次給的雖不多,但我都心領了。 就這樣,不足兩個月,你成了我家最常來往的人客,我家大人小孩都喜歡你;我大姐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子(她喊我“阿姑”,實為我甥女)還常跳舞唱歌給你看給你聽呢! 8月22日 今天傍晚,在我家大院東圍牆內新起的一座厝(計劃二層樓剛蓋底層),中間靠北暫做柴禾房的屋裡,你我親熱一陣(我來這裡裝鋸糠燒火— —我家有風箱,煮飯炒菜拉動風箱、風助火勢,你尾隨跟進),爾後幫我梳理羊辮。不想,讓甥女撞見,她馬上和我姐我媽我阿嬤“報告……” 9月7日 下午,你帶我來軍墾農場住幾天,在一個叫相思嶺的大坡下車,而後步行;這裡離你住處不足三華里。從西邊上坡到東邊下坡,卻在下坡中間,你引我踅入一條小道,到一處雜草叢生的渠道邊。茅封草長。你手撥腳踩,弄出偌大的草窩,瞧望周遭沒人,席地而坐,把我面對面抱在你大腿之上,先親嘴,接著和衣摸我乳胸。我不肯,忸怩一陣,還是允了。你得寸進尺,居然將手伸進我上衣內……我從未這樣過,於這曠野,於這光天化日之下,我害怕極了,心臟“嘭嘭”亂跳。你拿話哄我,給壯膽。在你撫愛下,我漸漸平靜下來;乳房接受愛撫,升騰起一種舒心之感覺。 正當我飄逸若仙之際,我隱約感觸到你下體突然生硬起來,什麼東西頂我我陰部。我問你,你說別怕,這是男人生理現象。說時遲那時快,你要掀動我上衣,我不讓,雙手緊壓住胸衣。你哀求,且說只看我乳房一下。我的乳房在自己發育後誰也不准看,包括我阿嬤我媽我姐。你抱住我渾身顫抖,說是看了我乳房後方能平靜,不然,你要抑制不住,會十會痛苦……我聽信你的話,可憐你(你臉上的表情實在可憐)只得鬆了手。於是,我胸衣被你掀上來,紗布做的束胸被你解開,我嫩藕般的玉臂,我小巧玲瓏、饅頭般、驕傲地往上翹的雙乳,我一條不深不淺的乳溝赤裸裸地暴露在你的面前!我左乳的乳尖淡紅,乳暈淡紅,我右乳的乳尖淡紅、乳暈淡紅,你貪婪的目光在我白皙的圓滿的乳房上逗留、定格,喃喃說聲;“真美呀!我要咬你一口……”猛地低頭、張嘴含住我的一隻乳頭,幾乎同時我另一隻乳房被你的一隻手揉住。我掙扎著,喘著氣,可你壯碩的身體像鐵箍一般難以戰勝,我成了你的俘虜。 1月11日 白天,你約我到縣城玩,拍照片,咱倆商定後讓照相館師傅寫上“風雨同舟”四個字。 入夜,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正好是農曆十六。你攜我到海堤散步。你說我們兩人有緣,第一次見面其實不在我家裡,而是在這裡。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這是個值得紀念的地方。 月朗星稀。柔和的月光灑落在堤內已改造成的良田沃野,晚稻秧苗長勢良好,一派蔥綠,清麗的月光灑落在堤外的內海海面,波光粼粼,像跳動著無數的夜明珠。天上人間,美不勝收。我被你緊緊摟住,簡直掙脫不開。我沉浸在無比幸福之中。 你將我抱起來,在海堤上漫步;我的嘴唇、臉頰、酒窩、下巴、眼睛、眉毛、額頭、烏髮、黑辮,無一不受到你的親吻。 你抱我繼續走。 當你抱住我下海堤,轉入機耕道,把我抱到路邊一堆幹稻草垛上、個身子壓到我身上、隻手扯我衣褲時,我方猛醒,知道你……咱們這時,尚未訂婚,怎麼……小時候見男女孩在做這種“老公老嬤”的遊玩,往往挨大人訓斥的情景豈能忘記?我死命不肯,抓住褲頭不放。你嘆了一口氣,饒了我,牽我起來。在月光下,我你一前一後,從機耕道走向住處。 我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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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29)

人的一生,情綿綿,意茫茫,在我和許多女孩相處的日子裡,值得思念是這樣一個夜晚—— 在這個夜晚裡,有一位女孩的眼睛寫意著萬種風情,如萬縷金絲,牽動著我無限的激情; 在這個夜晚裡,有一位女孩的裸體描繪著熱烈世界,如萬道金光,照耀著我狂喜的臉龐; 在這個夜晚裡,本不該發生什麼卻發生了一件事,“一夜夫妻百日恩”,不,這是“百年恩”,我今生今世忘不了,忘不了…… 一夜夫妻 7月11日 我和你十八、九歲的駐地村姑妹仔的認識,記不清是哪一天發生的哪一件事,只記得一禮拜天的午後,我上山砍柴回我住處——借住知青樓(知青們陸續招工、上學、提干而走光了,學校駐地的鄉村幹部們把整座二層樓都瓜分掉,讓我們中學教職員工租住了幾間),不經意間抬頭看到窗外你挑一擔柴草從山路上下來,你家柴禾間就在這知青樓下。於是,我生出個念頭…… 在我下樓過來幫你將擔子放下,剛割下的五齒芒等草搬進你家柴禾間(你爸爸為鄉村會計,也佔用一間)。便向你比手勢,你竟不拒絕,並表示改個時間。我曉得你勞累,滿額是汗,但我此時火燎火燒,焉能失此良機?我忙塞給你十塊錢,連拉帶扯,把你拽進你家柴草間,於一小塊空地上鋪了茅草,讓你和我坐下。你忸怩一陣,終於肯了。從交談中,我驚知你聽你爸爸多次提到我,你自己缺文憑、怎敢和我——中學老師接近?我聽著,覺得你這位村姑實話實說,年紀輕輕、又頗有姿色,便提出要和你交朋友。你半信半疑,在我擁抱接吻後,你臉上泛起紅雲,半推半就,由我撫摸你飽滿的乳胸。只是你嚷著要趕回家做午飯,我方放了你。 7月15日 我們之間的事進展出乎意料的快捷。在經過幾次往來,經你雙親同意,我和你建立戀愛關係,那一天午後,在你閨房,當你雙親和雙胞胎弟弟不在屋裡時,經我哀求,你解下上身外內衣,讓我瞧看你紅潤乳峰、飽滿乳包,由我抱著,俯身撫摸一邊乳頭、吮吸一邊乳尖。我作上床的暗示,你不明白或不願意,說弟弟可能還沒去小學讀書,將踅回來取忘記帶走的書籍,便離開我懷抱,出門去路邊張望。我焉敢強求?我提出和你結婚之要求,你嫣然一笑,跑回閨房把門關上。 8月5日 我你確立婚姻關係公開後,在學校、在村里,在鎮上,咱倆便出雙入對,有時我你大膽拉手走著,眾人當面誇咱們是“男才女貌”、“天造地就”的“夫妻”。 月光下,河岸邊,我你坐著,海誓山盟。你躺在我懷裡,雙眸閉著,由我撫摸著,親吻著。 這一次機會終於來了:按前一天所約,你特意從另一側進樓,上我的單人間。這時正是午休,樓上樓下很靜。我輕輕移開門,迎你進屋。門閂了,示意你脫下衣褲躺到床上,你順從了。我也脫得精光。夏天熱,不光膀子身子怎行?我倆似恩愛夫妻,不一會便如膠似漆,難捨難分,行雲布雨,異常和諧。我要你下午睡覺,養精蓄銳,晚上……你含情脈脈,頷首點頭。 你真是好樣的!傍晚我下課放學歸來,你還在屋裡躺著,笑著說你剛醒來不久。我親了親你,把買回的魚肉,煮了炒了,讓你吃個夠,吃個飽。就這樣,從入夜七時半到次日凌晨五點半,我和你一直抱在一起——不睡床上,而是在地板上舖一張草蓆,蓋著一條薄薄床單,咱倆都光溜溜地,整夜一刻也不停地抱呀吻呀,而陽具一直靠放在你下體,不知要了幾次,只覺得你我都十分愉悅、快慰,你下體還不停地痙攣。記得下半夜一次我又想要你時,你正昏然入睡,卻拗不過我之哀求,嘆了一口氣,拽我壓在你身上,任我動作著…… 我實在太幸運了,精神非常好,第二天即今日也不覺累乏!我活了三十六、七歲,全身心如此舒暢的感覺還是頭一回! 8月10日 前天,我攜你連同陪伴你的父親坐汽車、乘火車、又坐汽車,輾轉數百里,到我原籍——本省東南沿海某山腳下的村莊探視,見我爸媽和一些親友。 回家後,你寄住堂嫂家幾日,我和你進一步相處,漸漸便不陌生了,有時晚邊咱倆會在村口老榕樹下閒坐聊天;我向你講述自己當頑童時會上到高高的樹頂搗白鷺的窩,你一邊聽一邊替我捏把汗。 次日堂嫂家的一塊田缺水,我拉你到河邊田頭車水,我們兩人都是大力氣,把偌大的一架水車抬到河岸,你是種田里手,片刻功夫便把水車安好,架子搭妥。長長的水車宛若一條蜈蚣,尾部沒入水里,我人高腿長,一腳便踩上去,而你個矮腿短,則爬到木架上。我以前幹過這活,雖不熟練,但憑著膽大,我的腳步倒跟得上。你起先沒說話,踏了一陣,便不時偷覷另一邊的未來的夫君我,不免講幾句話,從談吐裡捉摸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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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28)

12月25日 很快就要去縣上比賽。上午,一聽你要出遠門,到本省相鄰地區的一家專科醫院治癲癇病,我馬上趕去你家。你家小院落外面有一男孩在玩,我認得是你侄子,便從褲袋裡掏出幾粒糖果——一位同事新婚,分得喜糖沒吃——塞到他小手裡,一打聽,你一人在家。於是,我又一次進你家門。 你正在洗侄子換下的髒衣服,一見是我,連忙過來,端杯熱茶要我喝。我說明來意,把300元錢送你去治病,你先是不肯收,經我解釋,才不再拒絕。你接錢後,只深情地看了看我,沒吭聲,過來閂了門,走到大房間一張床前,脫下鞋,鑽進蚊帳,躺到床上。這不是很明白:你今天要把貞操奉獻給我? !可我……我是騙子小人嗎?我是正人君子嗎?蛇出現了,伊甸園不平靜了,撒旦在招手,亞當快控制不了自己,將失去了自我……正這時,有人敲門,我心里為之一震,馬上醒悟,窺見你在蚊帳裡已穿上衣服,於是,我過來開門。 “呀”地門被移開,露出一顆小腦袋,躲門後的我看是你的侄子,後面沒人,心上一塊石頭落了地,拉他過來,問他幹什麼,他小手往我褲袋裡抓東西,我才明白這小傢伙還想討糖果餅乾吃。我攤攤雙手,學孔乙己神態,說“多乎哉不多也”——“多乎哉沒有啦!”這時,你下床走來抱起侄子,用本地話哄他,去一張桌面抓兩個桔子塞到他小手裡,喚他出門去看大人回家了沒有。小男孩走了,你把300元錢還我,可我決意資助豈肯動搖?還是將錢塞到你手裡,你只得收了,卻抱著我哭了。 我害怕為人撞見遭人議論,慌忙推開你,勸慰幾句,並囑你路上小心,祝愿你藥到病除。當看到路上走動的鄉里人多起來時,我便告辭了。 甘蔗林裡的報恩是一種報恩,但我不肯。我不願意你我之間是這般的戀情愛意。倘若換道主題:一種細長、青綠皮的甘蔗讓位給一種粗直、紫紅皮的甘蔗(俗稱“烏皮蔗”——紅紫過透時呈黑色),為何不給後者的甘蔗實施嫁接,讓它更甜更脆更富藏糖分?但願我是這樣一種細節,能給你嫁接幸福,使你往後的日子過得更美滿更富有! 除了它,我真不敢奢求什麼了,因為這是一種生命的昇華;在你生命昇華的瞬間,我應當是幸福的。 報恩 8月4日 那一天午後,我和你的邂逅真像小說中的巧合,而且是驚心動魄的富有人性味的;你掉入溪潭,為人救起,卻停止了呼吸;我騎自行車路過,你剛被人救起,見圍攏很多人,我下車擠過來,一聽才驚知你溺水,一看你肚子不鼓——沒喝水,用不著鄉間那種讓你壓在牛背吐水的辦法,一了解你落水前後沒超四分鐘,大概昏厥過去,馬上搶救也許……於是,我不顧一切地上前,口對口地對你呼吸。 人們紛紛議論,莫衷一是。有人甚至悄聲罵我這時候還貪小便宜,親女孩子的嘴。我哪理會? !按照以前生理衛生書上教的方法,我一口又一口地深呼吸氣……5秒、10秒……漸漸地,你的心臟開始跳動,嘴裡有了氣,鼻翼也扇開了……時間沒超過6分鐘,你雙眸奇蹟般地睜開…… 眾人一片歡呼雀躍。立即,攔了一部貨車,抬你進駕駛室,我陪你送到縣醫院繼續搶救。你終於活過來並且清醒了。你在病床上告訴我,我才知原委,原來你中考“名落孫山”,雙親逼迫,你離家出走、流浪,三天三夜餓肚子,經過溪過邊,頭一暈,腳一浮,跌落溪流中,虧得一位路過的鄰村中年農民下水相救,虧得你人工呼吸,自己才……當你聽到我被落實政策、已從中心小學調到鎮上中學任教,並為初三(3)班班主任時,便哀求到我所在中學補習。我了解到你會寫文章(正因為你過多地看詩、寫詩而耽誤學業才導致中考失敗)並能唱歌,班上正缺文娛委員;於是,我答應說服校長收你。 11月10日 你到班上補習,也當上文娛委員,每週一節音樂課,你果然稱職,領唱、獨唱,全班數你最棒,音樂老師也夸你。除了唱歌,你還能跳舞;除歌舞,你又寫得一手好文章。你家住縣城西北方向的山村,到我這裡——縣城東南面的鎮中學,二十多華里路,我幫你聯繫成了寄宿生,我是單身老師,你便在晚自修前、後常來我宿舍,不是詢問班級工作、科目學習上的事,便是請教寫作。 今天晚上九時許,自修一結束,你便來我宿舍——晚上沒輪到我下班督修,將一首詩給我看,對我說:“鳥兒啁啾春意鬧”、’啁啾’是什麼意思?這‘鬧’字…… 你從小喜愛文藝,做夢也夢見自己成了一名女詩人,以至於到初三緊張的總複習階段,仍在寫作,多次投稿……前些天,你送我一首短詩讓我修改,其中就有我改寫的上述這句詩。我笑笑,和你講了“啁啾”比你的“鳴叫”更貼切更高雅,並解釋“春意鬧”的意思。可你卻與我辯駁,說“鬧”字不好,“吵鬧”不是“鬧”嗎?我聽了大笑,說:那“熱鬧”不也有一個“鬧”字?為何不將它理解為“熱鬧”呢?你嗤嗤地笑,閃露臉頰中央頗深的酒窩。 在某省中學生語文週報上,我曾舉薦並發表上屆初三幾位同學的文章,經你央求,我答應將你這首詩寄往該家刊物。你朝我鞠了一下躬,嘻嘻地跑出門。 次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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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27)

你聽了先是驚訝,而后沉默。你把我的詩又討來看了一遍,退還我,打量著我,從頭到身上看了又看,忽閃著大眼睛,卻始終抿緊小嘴。一會兒,你起身回自己房間。在你要插上插銷時,我推著門,第一次叫了你的名字,對你說:“好姑娘,我不騙你,我沒結婚,我是真心喜歡你……”你又一次看了我,沒回答,在我鬆手時,你把門關了,上了插銷。 5月1日 晚上,你准時下班回來,隻和我寒喧幾句,隻字不提昨夜的事。第三天夜深回來的你,對我說車間加班遲了,對不起,並說后兩天仍加班,太晚了不回“家”要住廠裡女工宿舍。我外表耐心,暗地焦急地盼等著。 一周后,你又回來住,並於這日晚上主動和我說話,隻是這時,你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大哥,既然你喜歡我,你為什麼還瞞著我?比方,學校都在上課,你是語文老師,為什麼沒教書,會到這裡租房子住?你能告訴我嗎?” “就這事?好說!”我聽了哈哈大笑。但你很嚴肅很認真聽著,一點兒也不慌張,似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你成熟、老練了。於是,我和盤托出,絕不保留:自己是業余作家,從進縣城讀初中開始便喜愛文學創作。自從在報刊上讀到省城火車站派出所女民警和戰友與持搶販毒犯罪作斗爭,一次擒拿捕獲槍戰中英勇犧牲的事跡后,便想創作一部電視報告劇(題名為《警花綻放》)謳歌她的巾幗氣慨。為此,要來省城火車站派出所採訪烈士所在單位領導同事及火車站她生前認識與不認識的旅客,以及犯罪嫌疑人之“下海經商”前的原單位——私營企業制衣廠(此人曾在該廠當“治安”)。文學創作的這些必要准備,則需要時間。經聯系,省公安廳有關領導與處室十分看好我的創作計劃,作了表態:劇本寫得好,由省公安廳投資組成劇組拍攝劇本,並給予一定報酬。可到學校請假,那個被師生背后叫“風流校長”、“炊餅校長”的校長卻不哼不哈,不啻不同意,借口我教畢業班語文不給請三個月的創作假。他這是伺機報復!我從別單位調來,第三年便看出這位四十多歲的校領導身上毛病多多;整天騎著一輛嘉陵摩托車往縣城跑,有人說是和校外的人合伙做生意賺錢,有人說是嫌大自己幾歲,又結扎絕育的老婆是農村婦女,黃臉婆(他老婆貪老,尤其是獨生女兒白血病死了,頭發一下子白了,兩人出門,不知情者誤以為她與他為母子倆),去路邊店“吃雞”或給人借種下蛋。有否搞女人,有否與別的女人傳宗接代,自己不得而知,可有一天,一位青年教師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拉我到學校操場邊看“東西”,原來,坐在朝西的台階邊,古灰壁上不知是誰拿粉筆涂抹著“對我們女生,你校長是生不能愛,死不能帶”,意思是校長的目光已盯上本校女生啦!這位校長自己可以溜須拍馬往上爬,就不允別人靠真才實學不斷進步,其中明顯的是以“不安心教學”,“個人主義名利思想嚴重”壓制我創作,對我加入省、市作協冷嘲熱諷,以至於不給請創作假…… 我愈說愈激動,30多歲的人活像小男孩,而你卻靜靜地聽著,不插話,也不發問,20歲的女孩宛若大人。 5月5日 之后,兩天不見你的身影。 第三天,你來了,卻是來和我告別。我挽留不住,這時我反而和你一樣,一句話也沒有。送你走后,才看到我床頭有你一封信;取出信紙一看,我木然了: 大哥: 我無緣接受你的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可能以為我懷疑你的婚姻狀況,是呀,都三十六、七歲了,還是個大齡未婚青年!?但說實話,我不是為了這原因。真正原因,請允許我直截了當地說出:你是個文人,我奶奶(實為外婆)討厭文人,我也討厭文人。我最聽奶奶的話。奶奶說:我女兒是受上門女婿害的才瘋的。是呀,我爸爸生前舞文弄墨,寫詩發表,出版詩集,是個有名的鄉間詩人,“文化大革命”中被揪斗死了,我母親常常被抓去陪斗,終於被逼瘋了,一年365天都流浪飄泊在村頭巷尾,嘴裡呢喃著“為什麼要寫詩?”、“為什麼要搞‘文化大革命’……” 你的“好姑娘” 5月3日 三月春早,你已穿上紫色的夏裝。十月到了晚秋,你夏裝的紫色並未退去。喜歡紫色的中學生的你,出門遠行的中專生的你還是一身紫衣。 喲,好一個紫衣女孩,從紫色衣到紫色鞋、紫色襪、紫色蛤蟆鏡直至紫色的耳墜、發夾; 好一個紫色女孩,從你家閨房紫色風鈴,紫色蚊帳,紫色風鉤到窗前、門前紫羅蘭、紫薔薇、紫荊樹; 好一個紫色女孩,從耳鬢的紫色胎記到涂抹紫色的雙唇; 好一個紫色女孩,崇尚紫色的心扉,閃爍紫色的夢想,向往紫色的前程…… 我被紫色感動了;五顏六色,我今天才真正認識紫色,能觸摸紫色,摯愛紫色。 眼看要到冬天了,還有紫色麼?在他鄉異地,你還是紫色女孩麼?愣瞧著合影中的紫衣女孩,我的心已飛出胸膛,隨風而去,駕雲而去,朝著那個既定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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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26)

4月7日 我將你帶到自己住的租房。我和你一樣,在省城這裡舉目無親。我擔心你在陌生的大都市又遇到壞人,當老師的我對你這般年紀的中學生天生憐愛之心,當時除了這種心境而別無企求。 出租房是兩室一廳,原先這幢樓是該單位建給新婚夫婦居住的,大間為夫妻臥室,小間為小孩住的,廳不大,但是可擺下一張飯桌與四張椅子及冰箱、茶幾。除此之外,還有灶房、衛生間和靠南的小陽台。在路上,你知道我是山區小學語文老師,在這裡出差辦事,至少租住一個半月,而我也了解了你的一些情況。來出租屋,天熱口渴,讓你喝了涼開水;在你去衛生間淋浴時,我去樓下挂電話,也是回避。 挂通電話,到附近商場買了一斤蟶、一束肉及面條、芥菜,回五樓租房時,你已換上一套干淨的白色連衣裙,隻是這時,我方驚喜發現:立在我眼前的是位小美人!蛾眉眼,長睫毛,玉藕般的胳膊,細長光滑的小腿,身材苗條,乳胸翹立……像是下凡的小仙女!和車站“風塵”女子判若兩人!我心中“格登”一下,油然而生一種異樣之感覺。 你在衛生間洗衣服,我便去灶間做晚飯:煮面條。 當我你坐在飯桌吃面條時,我方告訴你:你去開發區打工,人生地不熟,何不如就在不遠的一家制衣廠做事——我已和該廠老板電話聯系了,他那裡正缺幾名女踩車工,如樂意,明天上午便去面試。你聽了點點頭,並謝了我。 入夜,我把小間收拾干淨,安上一張床,安排你住下,並提及如你在制衣廠工作,這裡便是你臨時的家。像這一套舊樓,月租680元,如是打工仔、打工妹,至少要住進十幾人,而且連小客廳還得擺上兩架雙層床!而現在,這套房才我一個人住。你猶豫了半天,還是點點頭。“你房間有插銷,睡的時候就插上,明早我敲門叫你。”我笑著說。 你謝了我,進了小房間,隨手將門帶上。你存有戒心,你的話語極少。 4月8日 上午,面試很快結束,你從老板辦公室出來和我說了聲便被人帶去工作的車間,我也有事走了。 我去火車站採訪大半天,回到租房已是晚上七點多鐘。你正做好晚飯急盼著我。“今晚我請客。”你微微笑著說,桌面上擺滿了大小碟盤,香噴噴的燜飯、熱騰騰的豬腳香菇湯。“你沒什麼錢,不敢破費。”我說。“主管說我明天就去上班。”你說。“好哇!”我說,“找份工作不容易,你要好好干。”“嗯。”你點點頭。“大哥,吃飯吧!”“嗯。”我學你的樣,也點點頭。你嫣然一笑,拿筷子夾塊炒肉片放在我碗裡。 吃罷飯,你又忙著收拾碗筷。我則去大間(既是臥室又是辦公室)整理採訪材料。 “清明谷雨,凍死老鼠”。春暖乍寒,我讓出一條毛毯給你蓋上,你閂了門,早早睡了,我趕寫劇本,一直到子夜。 你上的是長白班——上午8點到下午8點,廠裡免費供應一餐午飯,扣去午餐與午休約一個小時,你一天要打工11個小時!更苦的是你對電動縫紉機技術一竅不通,剛學踩時,手發疼、腿發麻,機器不聽使喚,盡管你連頭都不抬,滿頭是汗地踩車、喂布,可就是出不了正品,不是機器被布卡住,停了,就是你的手又被針扎了……主管當場凶斥了你,姐妹們在旁邊嗤嗤笑。 我晚上九點多回來時,小房間的門虛掩著,我推開一看,你躺在床上,哭著,腮邊淌著淚水。我笑著進來安慰你,拿干毛巾擦試你眼角與腮邊的淚。我大你十幾歲,我稱你為“小妹”:“小妹,是做工累了還是有人……” 你搖搖頭:“沒什麼,我……我得學會踩車、喂布。”說著,你扎掙著要起來,被我摁住:“你歇著,我來搞吃的。” 吃罷飯,燒了溫水,你我先后沖了澡,一身輕鬆,便坐在小客廳聊天。這時,隻是這時,我才了解你的一些身世。原來,20歲的你小小年紀便擔起家庭的重擔:父死母瘋,為減輕年邁奶奶的重荷,已考上高中的你毅然停學,出外打工掙錢,供弟弟上學!堂叔的女兒在沿海開發區打工掙到錢,她聽了便隻身一人從貧困山寨趕到省城,誰想到會在車站遇上壞人! 在你幫我洗外衣褲時,我寫了一首詩送你。你從陽台掠衣過來,我把詩給你,你看了我一眼,小聲念誦道: 你應該有春天的心境 一張白皙清純的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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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25)

終點站到了,旅客們擠下去差不多了,我才幫你提箱子,在后面簇擁著你(不啻保護你)下了車,而后直奔票房,購到馬上北去的車票,來不及吃點東西,便雙雙上車,這時已是下半夜45分。 下半夜。 真是見鬼,和上列火車截然不同,這趟快車每節車廂空空。108個座位,旅客大約隻有1/3,不少人坐到窗口,過道兩邊座位幾乎沒人坐。我搶到正面座位(面向列車前方)的窗口位置,讓你坐,我則在你身邊坐下。一排三個人的位置,隻坐著你我,對面隻窗口位置有一位老年旅客,兩個位置空著。在另一側的兩排各兩個座位上,隻在兩邊窗口下坐著人,像是談戀愛的,又像剛結婚的,十分親熱。 列車徐徐開動,你又抽煙,我陪你,也吸一支。像喝酒一樣,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已是煙友,邊抽煙邊交談,加上這清靜而幽雅的環境,你我越談越投機,說到歡喜處,你禁不住拍我的大腿,我不知不覺地抓起你的手輕輕拍打。 這時,隻有這時,我才知道你是生意人,和叔父在省城開家糧油商貿公司,叔父為總經理,你為副總——小小年紀竟是副總經理!你見我大吃一驚,笑嘻嘻地掏出一個精致塑料盒,打開來取一張名片送我,我一看,正面上果然印著你的大名——諸葛小青和“官銜”,背面承攬的各種有關業務。 “你老總這趟北方之行是……”我問道。 “聯系花生。”你說,“北方,尤其是東北的花生,個頭大,出油量多,價格嘛,又 比咱南方便宜。” “這麼遠,運費就……” “哎,運費算不了什麼,我們是大宗買賣,一點運費攤進去,佔不了多少成本。” “這麼說,老總目的地是東北?” “嗯,第一站是沈陽。哎,大哥,你抽煙。”你遞給我一支,點燃打火機,先讓我抽著,而后你才吸。吸了幾口,你笑著說:“你別老總老總的叫我,怪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個兒封的,其實我是給我叔叔打工的。” “那……我叫你小姐好了?” 我趁機抓住你的手撫摸著,贊道:“瞧你這雙手,哪是做生意的命?” “怎麼,你會看手相……”你睜大美麗的藍眼睛。 “我會一點。”我笑笑。寫作時,我瀏覽幾本相命的書,其中有看面相、手相的。於是,我揀書裡的一些套話,胡亂地吹了一番,你半信半疑,當我算到日后你會出國,當貴太太時,你聽了嘻嘻大笑,冷不防捶打我的肩頭:“大哥你還真行,盡說好話哄本小姐開心!” “嘿嘿。”我傻笑,偷覷你。 你從錢包裡取出一個化妝盒,拿口紅筆對著小鏡子邊涂沫邊說:“也許大哥算得准。其實,我們做生意的還真對命數,運氣看得重,出門要看黃歷上准不准,買賣要看趙公元帥靈不靈。” “哦?”對你這般年紀就有迷信思想的女孩,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我囿於私心,沒和你講馬列,隻在默然一陣后,牽起你的手,夸獎它白嫩、紅潤、細長,而后大膽吻了吻手背——對面那老頭已打盹良久。 我瞧見你此時閉上雙眸,是困了嗎?忽地,你睜開眼睛,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抽出一張百元幣,說:“大哥,給你車票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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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24)

9月15日 通過向房東了解,和你一位鄰居聊天,知道你叫玲君,年方20歲,幾年前的一次車禍奪去你雙親生命,唯一作伴的哥哥卻因小時候腦膜炎留下后遺症——憨傻,隻懂得下田上園干活,三十歲出頭還沒老婆。你的家交由伯父、伯母監管。你初中沒畢業便輟學,至今未婚配。想想你人好,經一段時間接觸,也許和我……於是,今天傍晚,我早早吃飯、洗澡,借散步之名,特地來山道等候你路過。 過了中秋,晝短夜長,天色很快暗黑下來。山風徐吹,穿著秋衣,不覺得寒意襲人。我正拔腿往回走,卻在轉身時眼睛一亮,心頭一喜:你風塵仆仆,穿著斜紋方格上衣和花褲子,腳步匆匆趕到!我迎上前去,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拉著你的手,笑著說:“今天累了吧?走,到那邊坐坐。”不經你俞允,便拽住你到后面竹林,在一處水渠岸邊滾石上,扶你坐下,從一個可以折疊為錢包的綠色膚綢布袋裡取出三個大肉包,硬要你吃:“這是我們地質隊食堂做的,皮薄餡多,挺好吃的。” 水泥廠在山的那一邊,七、八華裡遠,中午飯你就在廠裡吃,哪能吃飽吃好?你實在餓乏,推辭兩下,便不好意思地背轉過去,啃起了肉包。 我在附近走動,瞥見這裡離山道很近,山道上不時有在山垅田勞動、去后山砍柴的農民以及放牛娃走過,心想改日找個更偏靜處,繼續和你約見。 10月2日 昨日黃昏碰面,你說今天隻做半天工——水泥廠要停產半天修整石灰爐,於是,相約今日中午在山頂相會。 這是離山腳最近的一個山頭,離山道約五百米。在半山腰,我對來到山道、立著觀望的你招手,你心領神會,朝山頭方向走來。一前一后,我引你到達目的地——山頂草叢。 在這之前,我已將茅草葉片採折,鋪在平坡之上。我你並肩坐在茅草叢片上,眺望面前空曠的山野與鄉村,喁喁私語。 當我明白表露想娶你時,你身子靠近了我,於是,我順勢攬腰側身抱了你,吻了吻香唇。因為離山腳頗遠,我相信沒人發現我們,盡管你在我懷裡忸怩扎掙,但我沒鬆掉手臂。 初冬的陽光十分柔和溫馨。我抱住你許久許久沒有說話。你閉著雙眸,也沉浸在男歡女愛之中。 我們兩人皆沒吃飯,飢腸咕嚕,經你要求,你我先后下山了。 10月16日 幾天前,我路過你家,見你在屋裡,想偷偷和你相會,便斗膽進你家。你的哥哥和住在隔壁小院的伯父正好還沒出門。你哥哥見我來,急忙喊來伯父。我硬著頭皮和你伯父說話,謊說你曾替我們地質勘探隊帶過路、報過礦。趁你伯父與哥哥不注意時,我約你今日下午收工時相會於山上。 下午約五點鐘,你果然赴約。這次會面地點在山頂稍下的一處灌木林裡,盡管是斜坡,但還是被我找個稍平的地方,用茅草葉片、五齒芒草、鬆樹毛針鋪就一個“床”,讓你我能坐甚至可以躺下。你以為在山頂,一聽是改地方,先不肯來,經不住我好話相哄及哀求,你半推半就,任我拽到“床”邊。我一下子抱起你,在原地打幾個轉,而后把你放倒“床”上,趴在你身邊,和你說情話。 夕陽即將西下,鬆風颯颯,鳥聲陣陣。滿懷激情的我,又是吻你臉頰、額頭、小嘴,又是和衣撫摸你乳胸、下腹、大腿,正要解你的褲頭時,你不肯了,霍地坐起來,竟哭了。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頭頂像被潑了一瓢冷水,下體即刻收縮,手腳也收斂了。 這時,隻是這時,你才告訴我實情:你伯父、伯母已和山那邊一戶人家說上了親:“姑換嫂”,那一家嫂子病歿,哥哥要娶你,才要把那個結過幾次婚、離過幾次婚的妹妹嫁給你哥哥,那一家的哥哥雖沒有你哥哥憨傻,但年紀大你十幾歲,而且是鄉下殺豬(屠戶)的,脾氣暴烈,聽說他妻子就是被他虐待而病重死的!你不肯,可你伯父說:你不去,人家妹妹也不來,難不成叫你哥哥一輩子打光棍、沒仔孫要關門戶…… “姑換嫂”是個陋習!誰想到,這種陋習,在鄉下還在流行!我拿紙張替你揩眼淚,安慰你,自告奮勇要去找你伯父伯母求情說理。 11月3日 昨天一早,我顧不了許多,徑去你伯父家,可不等我開口,便挨了你伯父吹胡子瞪眼睛,說是我侄女的事要你們地質隊的人管?!一句話就把我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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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18个女孩de爱恋 (23)

10月21日 下午 昨夜,我慕容又做了個荒唐可笑的夢: 今天下午,你應約來到木薯地,和我說情話,並敘談各自的家史、簡歷。我向你暗示,我摘許多木薯葉鋪在畦底,又墊上隨身帶的塑料布、扶你躺下,偎依著你,一解你褲鏈,懇求著,你則爽快答應了。我很高興地褪下你一邊外內褲。我給你看有健美女的畫頁,你則拿它遮掩陰部,我央求后,你才把畫頁放地上。這樣,我雙腿靠放在你雙腿之上,一邊看畫頁,一邊和你……我扶你坐起、問你,你搖頭,說“你這樣就滿足了?”我說滿足是滿足,可惜你卻沒……聽說隻有雙方都愉悅才好。 我送你300元。你收了,這之前,你一會兒說一次要100、1000元,一會兒又說不要一分錢…… 12月2日 晚上 不知何故,你幾次拒絕我,不僅不予理睬,還大罵我。11月下旬的一天,我見你在小溪邊洗衣服,放一本雜志在岸上讓你看,你也不拿。 今天在你家,還遭你凶斥:“你再來,我要打斷你的腿!” 別了,鶯小姐! 次年 元旦 上午 我和你坐出租車到城關。在一家藝術照相館,一位女師傅為你涂胭脂抹口紅,我假冒你哥哥,在一邊張羅並參謀。你進更衣室,換上一套冬裝,進暗室、開燈,照了兩張相片。之后,穿上冬泳的背帶式泳裝,也拍了兩張。前不久,你去小城那座輕工業專科學校面試,老師對你的形體及其表演基本滿意,希望你努力學習、力爭七月份高考成績達到該學校最低錄取分數線,並要你拍一組藝術照片寄去,讓別的老師評判你,也認可你。 當我和女師傅談起你報考時裝設計與表演專業、日后當模特兒時,女師傅建議給你拍一組半裸照片。我拉你到一邊與你相商,你不肯,后聽到隻拍裸背、下身用白紗裹住,你才勉強同意。 在裡屋,我看不到你與女師傅。但我站在門口觀望時,無意中從透明的玻璃窗瞧見你赤裸著上身,朝我的方向側身立著,一隻白皙、高翹、豐滿的乳房,展現在我眼前。我這才意識到,你的乳房多健美,你的身材多窈窕,將來准能當上出色的女模特兒。我激動。我高興。我要向你祝福。 3月17日 上午 我騎單車從城關返回,發覺不遠處的路邊,走著一位女孩,手舉一把紅雨傘,腳著一雙紅皮鞋,身穿一套紅衣褲……這是哪位紅衣少女,竟如此出眾?侔我趕到、下車一看,令人大吃一驚:她不是別人,而是你!親愛的鶯小姐!可不知怎地,你像是不認識我,請你坐車,你不坐,和你說話,你不理……“女大十八變”,難道100天不見,你的心境來個180度大轉彎!?我沮喪。我不解。我反省。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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